善与恶的重新思考——BerwickSaga的善恶观

　 作者: xianren

BWS发售至今也有将近两个月了，暂且不提之前对于系统上的各种牢骚，因为这随着大家深入游戏，这个已经不是所要讨论的焦点问题了。那么本次游戏给 人曾经一直期待的人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惊喜呢？相信大家都会有自己的看法和评论。剧情，一个游戏的中心思想的所在，制作者情感寄托的所在。很幸运，能够遇到各位日语的达人，他们将游戏时的先前的种种模糊的猜测变为自己的情感的依据。

记得当初体验TRS时，就是剧本中那复杂的对立关系所吸引，加上那浓厚的中世纪的气息，自然是令自己无限回味的东西。《拉兹贝利亚编年史 第174章》是游戏的副标题，同时也历史学者阿尔姆特的著作，为了寻求真实，作者是这场战争的参与者——“战争持续了500年。贝利亚人把帝国视为恶魔，帝国的人则从小就接受相反的教育，明明是一样的人类，为什么会互相憎恨到这种地步？历史一定出了偏差，我要寻求真正的历史，用我自己的眼睛找出战争背后隐藏的真相。用心玩过本作的玩家都会熟知这位执著的学者，就是那位默默无闻的佣兵工会的铁皮男，为了寻求真实将自己套在铁甲里，来到危险的战场。制作者给游戏安排了这样的一个角色，似乎就是给了玩家一个提示，就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去审视这段历史。
本次BWS一开始给大家介绍背景时，就展现了一幅两强对立的态势。拉兹贝利亚昔日曾经是一个统一的国家，统一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国家分裂为拉兹帝国和贝利亚王国， 两个国家都建立了自身的国教，拉兹教和贝利亚教。这个不禁让我联想起中世纪的基本基调——宗教。中世纪欧洲战争大多来自于宗教矛盾，宗教是一个国家国民的精神支柱，宗教同样也是人们发起战争的工具，引用于恩格斯的话“中世纪欧洲只能以这种色彩来解释”，就是宗教色彩。宗教对立在BWS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引用小编沙罗帖子里的那段话 “贝里克同盟与拉兹帝国互相均不约而同地认定对方的宗教是会带来灾难的邪教，并决心将邪教彻底根除。两国的人民互相将对方的国民当成恶魔般的存在，一旦抓去就立刻处死。这样的事情，在人们出生起便一直被灌输到了心底，他们互相对方抱有恐惧和憎恨，持续着战争”，这正是当时历史一种真实的体现吗？在虔诚的教徒眼里，是无论如何也容纳不了任何异教存在的。宗教改革后的欧洲，就更是轰轰烈烈的宗教斗争持续了很长时间（虽然宗教改革充当了历史不自觉的工具，和游戏中的自然有所差别）。或许可以用这样话来表达，人们就是为了心中那份虚幻的精神支柱而战。所以从游戏一开始我就想这回宗教描写很浓重的一笔，善恶的分界线又将变得模糊。

然而我作为一个玩家在心理上毕竟是倾向于自己所为之奋斗的一方，这个也许就是作为一个有情感的生物的不可避免的反应。可以想象当自己融入这个游戏当中时，感情的天平也许早就倾斜了——面对拉兹教团的种种罪行，我就是贝利亚的无畏的战士，我可以将我的生命让贝利亚的圣光拯救更多的执迷不悟的拉兹教徒。就游戏的角色设计而言，拉兹教的徒子徒孙几乎以蒙面“邪”教徒的面貌出现，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第一印象就给人阴影。在游戏当中拉兹教徒们更是给我很深的怨念，在12章开始，龙骑士兰蒂亚对自己遭遇的陈述更是将这个拉兹教的内幕揭露的更为彻底，火刑在西方基督教的教义里具有净化人的灵魂的作用，通常是用于“净化”异教徒，然而就当时对于普通的无辜村民滥用这种刑罚来说，这样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在剧情中拉兹教似乎操纵着整个战争，这个在拉兹帝国中可以为人所理解，在拉兹帝国中教皇同样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在贝利克同盟中同样也有一位隐藏的幕后的BOSS——贝利克同盟的“军务卿”，大家熟知的最后BOSS雅卡拉姆。拉兹的四大司教之一。这样还有不见棺材不悔悟的国王沃克斯（其实就是被利用的牺牲品）这样可怜的配角在，间接配合了拉兹教的另一半的阴谋。这样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邪教了。

对于邪教的定义，曾记得历史老师是这样描述的，宗教信仰的极端化就是邪教，显然这个定义对于我们现在公认的邪教组织是很符合的。然而这只是用现在的标准评价去衡量。如果以当时的立场去看待，就是非常强大的精神支柱。
另一方面，对于贝利亚教的描写恰好是为之相反，以女神贝利亚命名的，作为拉兹教的对立的一方，在剧情卡巴尔的诗集中有一点穿插，诗集里有一段说“兰兹大神和贝利亚大神曾是一对夫妻，由于兰兹太多疑，贝利亚离开了他。从此就有了白天和黑夜，有了那长达500年的战争”，拉兹和贝利亚因爱而生恨，两人的离异导致了他们的后世无休止的战争，就如某位朋友所说，神的家事就是人类的灾难。到底谁应该承担这份责任呢？我看谁都有责任，夫妻之间的恩恩怨怨谁可以摆脱掉呢？不过就游戏中表现的，似乎拉兹教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贝利克同盟的体制是政教分离的，这点在剧情对话中有所体现——

利斯：有什么命令？
鲁本：命令谈不上，你一定知道巫女神殿的事吧？
利斯：嗯，是贝利亚巫女修行的地方。
鲁本：我国不像兰兹帝国那样，教皇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也有象征性的宗教领袖，就是贝利亚的巫女。
利斯：是的，巫女是转世的贝利亚女神。
鲁本：那就有点神话色彩了，但巫女们都保持了古代拉兹贝利亚人纯正的血统。
利斯：但在70年前的一次战争中，巫女的神圣力量的确发挥了作用，打败了兰兹帝国呢，只是您到底想说什么
鲁本：我们要派三位高位大司祭去神殿迎接一位女孩，目前唯一活着的贝利亚巫女
利斯：三位高位大司祭？这么大张旗鼓？
鲁本：那个……这三人都想去，我只好如此安排，敌人不难对付，只是这顽固的三位大人真的很麻烦 拜托你了

体制上差异带给了玩家完全不同的感受，似乎这样的体制给了玩家一个自由，祥和的开明宗教氛围，以及和拉兹教的巨大的反差，给玩家一正一邪的强烈的思想上的倾斜。甚至绝对的善恶观占据有自己的想法。然而，且不去评价这样的手法，制作者花这么浓重的笔墨到底是不是要给玩家一个绝对化的宗教气氛呢？表面上很像，但是事实上，个人认为并非如此。

即使在贝利亚教中，也不缺乏动摇者。记得在艾吉娜的回忆中，父亲正是由于司祭摩拉的背叛而身亡。但真真正正给我疑问的是司教鲁本，这个人身为一方宗教的领袖，理应在国难当头的时候发挥应有的作用，但是他给我感觉上就是独善其身的感觉。这个人样子就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好的印象，似乎是一副“小人”的面孔。我尽量抑制心中的以貌取人。作为宗教领袖，虽然没有政治上的实权，但是完全可以在思想上给与人们鼓舞士气的作用，似乎从他身上透露出他所代表的宗教集团的妥协性，特别是对于国王沃克斯的一些愚蠢的表现，没有发挥教团应有影响力。这个从当时的角度来看（不知道是不是指作者有意的），教团没有给于一个国家坚定的宗教后盾，显然是一种间接罪恶的。再者，似乎在贝利亚影响下的部分军队，在“战的理由”一开始就是主角们讨伐的敌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敌人。

同样在拉兹教的中，除了那几个面目可憎的司教，还是不缺乏就如那位在拉兹教团拉兹刻画讨论里的修女，以及还有无数的拉兹教团统治下的帝国国民，他们本是虔诚的教徒，能从教义中获得心灵的安慰本是他们信仰拉兹教的理由。经过几百年的战乱和杀戮，人们似乎早已厌倦了无休止的争斗，似乎明白了起初的心愿。拉兹的老国王库雷曼年事已高，心中有何贝利克同盟缓和的趋向。更为玄妙的是拉兹帝国的皇太后更是同盟军领袖贝尔纳德的姐姐，两家皇室有着血亲关系。种种迹象从侧面表明了拉兹和贝利亚这两个教团完全是有可能共融的，更加谈不上谁是邪恶谁是正义。
在剧情中，或许更多的是让玩家看到的是邪恶的一面，从表面上看，作者似乎有意将此一笔浓重化，为了表现什么了？个人觉得是权力和野心使得人们心目中纯洁宗教沾染上了血腥气。前面提到过，为什么拉兹教显得这么明显呢？这个和它的政权组织形式是分不开的，一旦政治和宗教双轨制，往往导致激烈内部政权斗争，而宗教信仰此时更加容易狂热化，由此“邪教”意识初见端倪。在帝国内部，皇子法萨尔想利用拉兹教的影响力夺取皇位，而拉兹教中部分司教更是对权力虎视眈眈，利用拉兹帝国的军事实力，排除更多的异端，满足自己权力欲望，身为神的使者，也难免踏入了血腥的屠杀之中，贝利克同盟的国王沃克斯，更是一个赤裸裸的充满权力欲望的皇帝，身在权力的最顶端，缺乏一个王者拥有的气度，所幸的是最后在临死之前明白了本该明白的道理。

或许将权力斗争纳入善恶的对立中，不免有些牵强，或者说根本就无法将其纳入善恶的范围内。用人们经常说的对立来概述是比较恰当的说法。通过浓重描绘的宗教矛盾来揭示背后复杂的权利斗争，这就是我从BWS中得到的启示，个人认为BS所要表现得主题依然体现某制作人一贯思想。BWS给我的更多的是赤裸裸的现实的残酷，权力斗争的复杂，和TRS相比较而言，缺少了一点理想化完美的史诗般的境界。个人的一点猜测，也许冥冥之中这里面表达了加贺先生（忍不住要说出来的名字）对于现实的清醒认识，几年的官司缠身，对于加贺先生肯定有深刻的认识，对于加贺先生本人来说，或多或少会对原有的理念产生影响，BWS，加贺先生将现实的残酷融入游戏思想——艺术家总是会将自己的融入作品中（其实我们不妨从加贺先生的角度将BWS中的某些角色或者集团到现实中去对号入座，可能会让自己有所发现）。找遍各大网站，加上自己是日语盲，也没有了解任何有关于加贺先生与BerwickSaga关系情况。但是我几乎可以肯定加贺先生参与了幕后的制作，而且他的思想影响了制作人。很欣慰加贺先生后继有人了，泪指环传说——将会走出她自己的一片广阔的天地。

PS:2008年4月1日，某个神秘的BLOG公开（http://zeeksweb.blog120.fc2.com），BLOG里内容十分丰富，TRS，BerwickSaga，还有传说中的TRS2等制作幕后内容都公开了，其内容的详尽程度令人吃惊，有一篇关于BS制作的访谈录很有阅读价值，论坛上有译文（http://bbs.fireemblem.net/read.php?tid=168380）。这个神秘BLOG主人署名S-KAGA，结合BLOG内容，主人无疑很明显暗示了深有感触的旁观者。